2012年3月3日星期六

學與教.地理篇 (1)

上星期六,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五日,教育文憑的地理教學課程(副修)終於完結了。雖然星期六朝早上課令人倍感倦意,不竟辛勞了整整五至六天,星期六早上還未有一覺好睡,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星期五晚上才上完課,未回氣,然而這個地理課是有所得著的。

「得」未必是實實在在握在手裡的,有時是用「缺」來表示,這一課正好讓我知道原來我讀了好些年的地理是如此殘缺的。也因為在外頭工作了一段日子,我確實放下了好些用不上的知識,一切都生疏陌生了。然而這還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拙劣老師給搪塞的藉口,背後更深層的真相是,我並非十分異常酷愛地理,或許更準確的是,我並非愛地理的全部。

多年以後,我發現我由始至終愛的只是人文科學或社會科學,一種重人的思考角度。那麼,如果要愛,還不過是地理中最人文的部分,於是我在這個反思的旅程裡,重塑過去。

原來我在大學期間所選擇的科目經已嚴重偏食。我從來不會選自然地理選修科,諸如土壤、水文,而成績不俗的就是那些比較虛無縹緲的作文式人文地理選修科,諸如全球化、城市規劃。還有個不知名的1023課程,當大家都不知道課程核心是什麼時,我卻居然摘了個A。這或許與我個人本身較虛無無根、喜歡沒有特定答案的一切有關。同時,我的人生觀亦由此窺見:人生本來就有太多沒有答案的事情。

但更嚴重的是,在大學裡頭,大部分時間,我竟然發現上那些通識課比上本科更為樂趣無窮。我再次猛烈的向前塑(抑或向後),如果世上一切是因為相對和比較才依存,那麼,我不過是愛地理更甚其他學科而已。那我與一個在選個還過得去的近水樓台的伴侶的壞蛋在某程度上是無異的。

於是,我更猛烈的向前塑(抑或向後),企圖拆穿詭局,又嘗試找尋更好的源由。我忽地想起自己從小對地圖情有所鍾,中二時更愛用牛油紙印著繪畫一幅又一幅澳洲、美洲地圖,有時又愛想像熱帶雨林與沙漠的模樣。其實,我並不太記得地圖的內容,而倒未能忘的是那完成手繪地圖的滿足感,與無窮無盡的萬千想像。

地圖於我是那麼酷,手握地圖一如手握世界,這也許是一種權力的象徵。對世界的想像,可能是一場對空間轉變的臆測,也可能是對另一種生活的企望,亦可能是對未知地的渴求與好奇。我期待著。這個發現伴隨著快樂與哀愁。原來,一個人喜愛一個學科的源頭、理由竟是如此荒誕力薄。

事實上,在高考、在大學的關口,無論是什麼原因,我終究離不開這裡。是緣還是錯?如今,因為工作,我又故地重遊。

或許,地圖早已為我埋下工作的航道、人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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