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日星期日

20131208 《尋》

昨天學期完結,
同學匯報有關李清照詩人的《聲聲慢》的不同翻譯。
「尋尋覓覓 冷冷清清 淒淒慘慘戚戚」
尋覓。尋覓?
一直認為「尋覓」是一生的功課。
也是一個沒完沒了的過程。

不論生命長短,不論那個範疇,我們都在尋覓。
找間好學校、找門好科目、找個興趣、
找個理想、找份好差事……
但我們愈長大,我們愈知道,
能否找到我們心目中的好,
不在於我們有多好、有多努力。
例如找個好爸媽、找個好情人、找戶好人家……

我們知道,理想總在遙不可及之外,
於是,我們做到的就是,
在有限的條件下努力,
找個出路接近理想的工作,
又或看看對方是否一個值得並願意互相配合的人。

別因為看到目前,就相信命運,
屈服於天意,停止努力,放棄尋找。

在不停尋尋覓覓兜兜轉轉之中,
我方才明白,尋覓不完全等於一種實體的轉換,
因為一個實體狀況是很難接近理想的,諸如工作或情人,
而真正的尋覓是一種努力的過程,
在一切既定安排之下去努力,把那已得的實體狀況,
磨合轉化,造就一種最接近理想的狀態。

尋尋覓覓中,有迷失,有發現,有再失去。
畢竟那是個失落的年代。

是因為不懂尋覓,才留戀過去?
還是因為留戀過去,才不懂尋覓?

如果我們留戀過去,我們的所謂尋覓又有什麼意義?

20131205 《執》

我執著。我迷戀釐清想法。
能分清兩者嗎?
因為需要一個人,所以愛他/她。
因為愛一個人,所以需要他/她。

如果因為對方願意為你做點什麼事,
才願意跟他/她在一起,屬前者,
其實這不算是愛。

我只想找到明白後者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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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好好的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我們一起顫抖 會更明白 甚麼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 走過荒蕪的沙丘
可能從此以後 學會珍惜 天長和地久

有時候 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 都有時候
沒有甚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 看細水長流

20131204 《爛》

其實。我是真心介意的。
我介意別人介意我的。
所以其實最終都是我介意。

我情願你知道模糊一點的我。
就如我手機攝影的像數一般,就足夠了。

因為完美主義者都有通病,
不願將壞的地方暴露人前,
他們會覺得要命、可恥,情願逃避。

我只能說:這些是我那些年的生活痕跡。

一字記之:爛。

20131201 《刻》

月。我喜歡上雕刻印章這門課。
雕刻好像跟別門的藝術有點點不同。

有時,繪畫可以靠顏色的塗抹重來,
黏土未成型之前還可以重塑。
但,雕刻,不,
雕走了的一缺,永不回;
刻劃了的一紋,抹不了。

如人生,要失去的,終不回來;
發生過的,亦會留痕。

而且我在我的雕刻中瞥見自己,
腦袋是個心思細密的女子,
出手卻是個粗糙的男子,狠勁而不細緻的手工。

不過,老師說得對,在基本技巧以外,風格為重。
創作,從來都不是要討好誰,
而我也沒有爭取誰的意願,只求盡情剖析內心。

能夠喜歡上一門東西是很棒的事情,
不必管別人怎麼說,不是因為有什麼成果,
而是從來青春時期以來,
居然能有一件喜愛的事物,

可以不必因為長大而拋棄。

20131117_《內》

有時,真想當個瓶裡鶴、缸中魚,
看著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
但與我無關,沾不上邊,
悠然自得,活得自在。

一直以為,斷層只出現在我修的地理中,
其實,它無處不在,
就在我的行為與思想間存活。

偏近理性的思考,
行為說話卻又如脫韁野馬,
帶來痙攣般的痛苦,人格分裂。

如何得自在?

就把一切一切點點滴滴默存心坎內,流入創作中。

20131116_《坦白》


對不起。

我知道,我的坦白是種罪。
有時覺得,我這種挖內臟般的坦白,
既野蠻又任性,對人對己都是一種罪。

其實有很多問題不必問,卻又偏偏想知,
就算兵敗山倒,哪怕從此生活紛擾無序,
復歸傷心,重複失望,
還是想弄清楚明白。

明知糊塗是福,卻又謝絕糊塗,
因此也就是謝絕幸福。




我嚴重地違背了我應有的思維,
因為唸社科出身的都知道發問本身已是思考,
比尋求答案重要。

而我卻嘗試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範疇,
尋求一種絕對性。
為難別人,也為難自己。
明知故犯,死不足惜。


只能說:對不起。你懂這個愚昧的我嗎?

20131115_《閱人.讀人》

閱人如看書。
有些人是薄薄的一類,有些則厚厚的。
有種人,你看看封面便知道是什麼書;
另一種則不,封面跟內容是兩碼子的事,
不過,這一類是少數。

人是這樣的,習慣了閱讀淺薄的書後,
就不願意再去看深的書。
他們多翻開封面,初看幾頁還覺有趣,
漸覺乏味而艱澀,未到半途而廢,
寧可把時間多看幾本淺薄的書。

不過,同樣,
看開較深的書是條不歸路,
他回不了起點,見盡複雜,如何回到淺白?

悲劇是,世間鮮有耐心的人,
盡情享受閱讀艱深的書,
消耗精神,筋疲力盡。

不過,總是深信,讀深書,得著更多,深刻得多,
一如結交那個難纏的我。

耐心的人,從不易等候,

故自甘墮落,甘願封塵。

分手

給分手的人們:
你的天空宇宙只夠我流淚
不可跳舞

分手。
我們以為從此會變得支離破碎。
其實不。
我們只在年月裡,把失去變做擁有。
找回那個更完整的 自己

20131103_《閱讀.村上》


滿枱的凌亂,一如腦袋。

收集著一本本的閱讀筆記,
各式各樣的文具,

心中只能默許,有生之年,
只要一張更大更大的桌子就好了。
卑微,但不易。

能在星期天的早上整理閱讀筆記,
賞心樂事。

為什麼愛上村上?




「再深刻、再傷痛……再泫然欲淚、再與體制逆反的,
他都用一種不經意、不亢不卑的口吻說。
看似輕快吐出的東西,其實是建構在對生命極度的認真之上。」

愛上村上是因為在他的作品裡頭瞥見自己。
漫不經心的譏諷自己,拿生活來開玩笑,裡頭卻是過份的執著。

就算不如當初般直白地挖出自己內臟,
只不過是在時光中換個尋找答案的方式,
我依舊懷有過往的困惑悲傷,
在起點那頭的那個自己,
早就埋伏了今天的我。

對世界、自己的不安,都給撫慰了。
文字的力量,從來澎湃,

讓我毫無疑惑的拜倒其下。

20130920《字裡人間》



《字裡人間》
所有喜歡文字的人的狂想曲。

欣賞他們的敬業精神,
崇敬他們捍衛價值,
即使面對夕陽行業,
仍義無反顧的拼命,
用十多年編纂一本字典,
背後是埋藏了什麼力量,
才讓人可以繼續?

很喜歡電影裡頭把文字比喻做海,
也很喜歡字典的名字—大渡海




或許,
在茫茫字海中找到合適的字詞並不容易,
卻是我們每個人每分每秒都在經歷的,
因為文字的出現正是始於溝通的慾望。

雖然村上春樹曾經說過文字並非一種很完全的容器,
不過卻是至今於世上我所能發現的最為完全的容器,
把流通生命的點滴感受承載起來,
留住過去、凝結現在、想像將來,
時間的流動無有阻隔。

把一切情感都消融在文字裡,
對有太多想法的人來說,其實是一種治療。
然後閱讀自己的文字時,再次消化自己的情感,
看看一切情感是否真實、依然溫存,
雖然間或有「這個是我嗎?」的陌生感。

我一直認為寫作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精神演練,
裡頭有技巧,但最重要還是埋藏在文字背後的真誠,

一如世上所有一切的運作。

20131020 《心痛》


這篇本在夏天遊台後就該寫好。
結果只寫了少許。
文章放涼了,不過感覺仍熱仍暖。

張鐵志也好,黃天賜也好,
很多人都寫過有關移民台灣。
生於斯,長於斯,
小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香港。

不過最近一兩年就開始想到:要離開香港嗎?
朋輩之間也相繼出現這種想法,
說有能力時,就離開香港。





我看著香港,真的有點心痛。
沒有能力改變香港分毫,
只能以無助的眼光看著她被圍堵、淪陷,然後一直往下墮。
有時想,如果每個人都扶她一把,也許還是可以使她重新活起來。
可笑的是,我們誰都是旁觀者。

看到一班有心改革電視業的人的付出,的確令人心酸,
也不禁令人對政府心寒。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種安坐家中看人家遊行的人。
今次終於按捺不住。
在那些日日累疊的想法變成嚴冬之前,
又或,在那些動力快要爆破而消失於無形之時,實踐起來。
不然沒有教人的資格。

原來,看著別人做,跟置身其中是兩碼子的事,
現場的氣氛讓人感覺很震撼,
這種團結令人相信公義還在,在每一個人的心內。
因為有希望所以堅持,定因為堅持所以有希望?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群電視從業員,兩樣都給證明了。

很想相信。信、望、愛,還在我的土地上,遍地萌芽,處處開花。

別再令這片土地上的人只懂埋頭苦幹,磨滅理想。

完美人生?

我時常想,哪有這樣完美的人生?
學業事業親情友情愛情健康財富……
樣樣皆得意的人生?

原來,人生總有些不完美的部分。
有些部分是不屬於你的,
並非你道行不夠高、修為不夠強,
而是沒有緣,一如有人注定是富有,有些人注定是命短一樣。

完美,只是我們一直都在追的想像,
想像中的想像。

本來塗上防腐劑,以為塗得厚厚的,
誰知,太厚都裂開了。
現在要重新塗一次,好讓自己更強大。

別再觸碰不屬於自己的一部分的人生,

一如玻璃,易碎。

20131018 《最近看的》

最近看的兩個show,都是很新鮮的經驗。

頭一個是中國殘疾藝術團的《我的夢》(My Dream)
身體上的缺陷不足以成為障礙,他們可是萬能的表演者。

昨天看的是踢躂舞表演《踏.傳承》(Pay it Forward)
說實話,這是第一次看純舞蹈的表演,精彩是當然的,
不過令人難忘的卻是在meeting the artists的時候,
一位在座的女孩感動得哭起來,
藝術,總是有感動人心的震撼力量。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每個人都要尋找自己的舞台。


怪人

有時,我心知肚明我是怪人,
我害怕,我沒有自信成為人家心中所想。

這些年來,無論誰來誰往,我一直唯一堅守的是,
盡力做好自己,成為心目中的自己,那個很遙遠但很棒的自己。
因為我一直相信自己總不會令自己太失望。

在不要人失望與不想自己失望的矛盾之間,我卻步了。
雖然我不能從過往經驗引證將來也會繼續如此糟。

或許,有時確實過份悲觀了一點。

需要更多更多的萬花筒

20131013 《談朋友》

昨跟友人談起朋友來。
一直珍而重之的生活必需品。

我從小都不是外向社交型,有冷嘲熱諷的傾向,
不冷嘲熱諷的時候,有時人們會覺得有一種靜的傲慢,
不竟香港愈來愈是這種講大聲、講速度、講反應的社會。

我本質上是親切跟公正的,
但對自己和對別人的要求,我想還是有點高。
這點讓我有點討厭自己。
其實,以我的談話天分,應該可以有更多朋友,
不過我滿足於把幽默感只集中於我的小世界。

現實是,我的朋友,我想比起很多人都不算多,
不過全都覺得很要好。[可能只有我自己這麼想 =]
也可能是我每處工作的時間都不長,
每個工作的地方能結交上一兩個很好的朋友,已經很不錯。

人生太短暫,我只想確保時刻精彩。
人生太雜亂,我只想確保樣樣皆精,包括朋友。

消失了的朋友。您有嗎?
消失了的朋友。您好嗎?
想念你,雖然xanga消失了,
你的一切仍在我腦海,偶爾迴盪。

人生總是有很多太多煙消雲散。
不過,值得的、應該的、正確的,總會在不遠的面前。


人生,有咩正過你唔講人地都知你諗咩嘅感覺?我諗唔到。

人們總是對年紀敏感,特別是在這樣一個社會,活像「老」便是罪。

而我,有時,確是痛心哀悼逝去的年華。

有時,卻覺得是這些逝去的年華才成就今天的我。

「老」了,使人更清晰,使人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更有力量。

時光愛我,請勿倒流。


讓簡單的我回復簡單,無論在哪個年頭都好。

20131005 《文具病》

由細到大,都很喜歡文具。

媽常說,老是長不大。
或許是對的。

如果喜歡、瘋狂地喜歡、醉心是一種病,
那是一種年輕的病。

而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什麼的一瞬,

都是無可救藥的。

20130928《被偷走的那五年》












說實話,有點失望,下半埸太催淚了。

問題是上半埸的內容太單薄了,何以突顯下半埸的深厚感情?結果下半場就只有靠演員的演技,但沒有劇情的支撐,仍然是很空洞的。

如果要說好的,唯一是戲名罷。至少是讓人浮想萬千的五年。五年,不短,但只草草交代了:我是為了你才意圖不忠,而你是為了我的意圖不忠而不忠。


如果一個電影,看過後沒能在比你看簡介或trailer時知道/想像得要更多,那並不可說是成功。只能說是當代時下流行的男歡女愛小品,不太深刻。

20130920《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在這般繁忙的日子,很久沒有用這樣的速度去追書了。不過我清楚,我是那種「回不來」的一類,我花來止步的力氣會比繼續下去的力氣還要大,所以終究還是沒有阻止自己走下去。

 

        與其說這是一個有關出軌的故事,倒不如說是一個人到中年的半生回顧、回憶反芻,更是一次深邃的反躬自省。村上春樹總是有這樣的魅力,一直看起來平凡的故事,卻處處盡顯人性的微妙與幽秘,每每一刀直插心底,把你長久以來想要說的話都說了,我只能把閱讀村上作品的經驗形容為一次掏心肺的經驗—因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貼切的字詞。

 

        故事的平凡免不了讓人更易代入,一種乾涸的人生。「如果沒發生任何事情的話,離退休還有三十多年,每天每天都要面對……然後找個差不多的人結婚,生幾個孩子……」,「工作這東西本來就是義務作業,我只能有效利用剩下來的時間,多少為自己享受人生……」,這些我好肯定並非我獨有的感覺,而是我們都會問著一生何求的問題。雖然你終究看到,很多人就是這樣活下去,而且很滿足。

 

        我也不是不想過這種工作拍拖結婚生小孩的平凡生活,因為這樣的平淡幸福經已/可能得來不易。但,我覺得這種預設的人生來得有點人工化、單薄而落魄。我總是想著一種更巨大的事情,就是書中所說的模糊的夢似的,裡頭有光有疼。

 

        Career其實是一個人一生的作業,不只是面對每日所謂的工作,在公司裡頭的職級,而是我們一生所做過的事。我不希望在我可以回顧的年頭,只想到趕死線的苦、機械性的重覆,而不能憶起汗水意義價值的甜。我不希望被周遭的不安、大眾的一致激烈地侵蝕我的意識、壓倒,並貪婪地吞食殆盡。

 

        有時,覺得工作重重覆覆,因為在那裡頭無法動用想像力,甚至是抹煞想像力,讓人感到慢慢縮小,然後消失似的。雖然,我們真的只能活在極有限的可能性中。但,我仍希望,我的生活方式出現值得一提的一貫性與信念。

20130914《舊同事》

幾年不見,我們,都沒變。除了那廿磅 ()

很久以前,會來一通電話,聊聊天。


我們見面時,並不多話。也許是我本身就不多話。但沒有產生窒息感。

而關於我們彼此間,我能肯定的事,就只有我們都是非常愛電影的,是十分喜歡自己走進電影院的人。還有就是,我們都該是性情中人罷,血液裡有點點憤世嫉俗,然後以少少童真抗衡殘酷世界。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稱呼我為表弟,我也順著叫他表哥,至於源頭,已摸不著頭腦是從哪來。


或許,我們就是那種不常見面的兄弟,見面時,也只為確認一下彼此還未被世界打殘,更直接說的就是「未死得」。順道確認一下我還是我。


他還說,跟我這種偽文青吃飯,挑西式餐廳會較適合,笑壞我鳥。雖然時間短,但我還是蠻高興的,因為表哥把他的蛋也給我,能夠吃雙蛋的早餐,還要是scramble那種,是非常幸福的,希望足夠抗衡一星期的疲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