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8日星期三

年廿五.下

這一年間,有幸遇上一些遲來的好友。你大概都知道,離開學校以後,要遇上蠻投契並可持續地保持聯絡的朋友一點也不易。

這一年間,我再次瘋狂的愛上閱讀,然而真正留給閱讀的時間並不多。當人人在車廂內埋頭苦幹地玩著iphone、ipad的時候,我為自己手裡拿著的是一本書而暗暗自喜,為「自覺」是個文化人而慶幸,更為遇上同道中人而在心裡狂喜。閱讀永遠都是貧窮中的富裕,並使人知道如何面對孤獨。要發現自我,必先與寂寞為友。閱讀的時候,承如叔本華所言,我們看著自己的頭腦成為別人思想的跑馬埸。

這一年間,我重新開始我的筆耕,開了個blog,寫東寫西,都是點鎖事。哪怕是遊戲文章,談不上冰冷知識,或輕佻調侃,卻是熱情思考。公私兩憂,倦意頻生,我開始明白香港人在工餘的時間不再追求深邃一點的精神生活的原故,而寧可逐物迷己。

但我仍希望每個星期或每個月,珍惜停下來的時間,為我生活中的狂想、突發奇想、閃念、感動、慨嘆留個記錄,讓時間在寫作中成為永恆的運動,過去與未來即成就於當下。哪怕是假期,要是我想寫點什麼,我倒是會乖乖的靜下來,想想、看看、寫寫一兩句鐘,甚至有時約了人也忘了出門。

然而廿五與否,我對某些事物的迷戀毫不減退,諸如紙袋、文件夾和衣服。在我追求精神生活的同時,另一邊,最能體現我作為一個常人的慾望,就是對衣服的迷戀。因此我買東西的時候,不是買書,大概就是買衣服。不過,品味上確是有點轉變,以往喜歡選擇多,現在要質料好、款簡單、顏色搶一點也不怕。

至於食物方面,依然是喜歡清淡一點,還有把那個鍾愛喝不落糖的熱檸水的習慣好好保持了好幾年。

關於處事態度,這一年來我是更能夠接受人與人的關係的脆弱。以往我必問個究竟、說個清楚明白的事情,現在都要留點時間、空間給發展變化,無他,隨風去。

今朝一歲大家添,不是人間偏我老。繼續努力去成為我心目中所想成為的人。

2011年12月24日星期六

年廿五.上

踏入廿五之年,真真正正意識到自己老起來。

現代人什麼都要快要趕要急,廿五已經被叫「中女」。人家都說廿五以後的日子過得很快,又說廿五以後真的要開始保養自己,會開始易有皺紋、易肥等等。

但我真正意識到的是一種思想上的老、習慣上的老、興趣上的老、品味上的老、態度上的老,以至於意識上的老,那才打從心底慌起來。這種「老」當然非「老練」的老,距離「老練」,我還是九里遠。

當然,我本性上那種局部或間歇性的天真未曾改變。我仍舊是那種永遠都心存一個夢、一種嚮往、一種對另一個美好世界的存在的信心、期待、依據的傻呆子。

回顧這一年,上半年,我為前途做了痛心的決定,在工作需要與興趣間徘徊,在現實與理想間糾纏,就是這一個決定令我清楚知道成長的代價,不再為自己留任何任性的餘地。下半年,我走入人生第七個工作,正式與工作奮鬥。看似要穩定過來,不過我仍相信一切沒有絕對,多留點可能性給自己。

雜誌、貿易、PR、較前線的工作、文職,返五天、五天半、六天、七天,全都總算試過,然後我又回到學校。邊工作邊讀書的日子不易,不過,我無論是一紙文憑或碩士也未到手。廿五年裡,我心甘命抵地相信我的路注定有點迂迴,然而,我卻更清楚看得見我求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而我更確信的是,我的適應力已超乎我想像。

髮 ﹒下

中六那年,因為中五的打擊,阿fa又重操故業,自己動起刀來。這年她把頭髮剪得更短,簡直有男生gel頭後的效果。回顧過去的相片,不堪入目。難怪聚舊時,偶爾被拿來開玩笑,說要找回相片看看那經典造型,雖然那中同自己的頭髮也剩不多,哈,還常恥笑別人,脆弱如我。

阿fa就是至今一輩子也未留過一趟真真正正的長髮。大部分人都愛女生留長髮,尤其是男生,他們對長髮的鍾愛更甚於對女生的愛,好像他們愛的是髮而非愛人一樣。

長髮,的而且確有遮醜的功效,更重要的是增添幾分飄逸,從後邊看又惹人暇想。不知多少回,從後邊看到一把又長又滑的秀髮時,潛意識都告訴我們,她應該是個長得不錯的女生。然而,她一個轉身,我們立即眼鏡墮地,失望至極。阿fa一直認為真正漂亮的女生很少,就是那些剪了一頭短髮都依舊迷人的女生。

近年,阿fa其中一個比較經典的髮型,就是倒三角的劉海。不過經已是兩年前的事了,人漸老,再沒有回到過去的勇氣。但路仍遠,求變的勇氣還是得繼續下去的。

潮流來又去,繁華夢未醒,年月渡不覺。

2011年12月23日星期五

髮﹒上

阿fa上個月又轉了新髮型,一頭狂野的曲髮,引起學生們的「興趣」。小朋友關注的永遠不是和學習有關的事情,而是一切與學習無關的事情。他們認為阿fa的髮型與哈利波特中的海格很相似。不下數十次,他們總愛問:為什麼轉了這髮型?

阿fa一直認為髮型是很厲害的,一來髮型對外觀的影響十分大,二來轉髮型於阿fa有一種重生的感覺。每當生活有點澀悶,阿fa就覺得是時候要換個髮型了。高峰時,她試過一年間換了七次髮型。回想起來,那段日子於阿fa而言必定是十分難熬,失卻了生活的焦點。

同事、朋友也見怪不怪,慢慢地接受了每次見阿fa,每次她都是換了新髮型。甚至有時連她沒有轉髮型,他們都愛說:你的髮型好像又不同了。

除了幼稚園的「菇菇」頭和扎過一陣子的「馬尾」,阿fa一直都是短髮的,還要是露耳朵的那種短髮,直至她大一時第一次拍拖,才把頭髮留得長一點。由細到大,阿fa的髮型,以至阿fa的弟弟的髮型都由fa媽一手包辦。

直至中四那年,阿fa才把自己的髮型承辦過來,間唔時就會在洗手間拿起剪和削刀,動起手來。到現在,阿fa還不知道,當年的勇氣從何來。

記得中五那年,會考完了,心癢癢,幾近從未自己進髮型屋的阿fa鼓起青春的勇氣,想要改造髮型,電一頭曲髮,結果弄得像花師奶一樣。抱頭痛哭過後,在家中做了一會留守兒童,並在謝師宴前夕,把捲起來的頭髮剪掉,剩下的就只有一頭更短的不直不曲的髮。痛心哀悼逝去的。

往後,阿fa不再相信那些雜誌上的髮型介紹,更準確的應該說是不相信髮型屋。無論那本雜誌是自己帶去髮型屋的,或是師傅給你看、給你選,最終還是弄不出那些很酷的髮型。相片終歸是相片,現實終歸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