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5日星期三

20120815_別罵…… 假如沒有誠品




最近,台灣的誠品書店空降香港,有些人一窩蜂的拜訪誠品。
另一邊廂,有人開始批評。
這類批評大至上可分為兩類:
一是批評誠品的格局,二是批評那些慕名而至的港人。

香港人,本來就不好書,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不過,也許是其來有自的。


生活節奏過於急促,花太多精神於工作、甚至只是單純的謀生之上。
剩下來的時間,我們寧可吃喝玩樂,不想用腦。
因為思考是痛苦的,正好解釋了許多人通常會把任何須思考的事拋諸腦後。
這是法國小說家福樓拜的一席話。

而更重要的是,我們沒有這樣的信仰及價值觀。
在我的年代裡,或者是在我上一個年代,
我們從小就聽得太多讀好書、找個好工作、得好待遇,
卻甚少有人告訴我們:知識就是力量 (除了三聯書局外)

直至我們這群八十後出身了,發現有個Degree也不怎麼樣,
我們的迷信瓦解,然後崩潰了。
且看看香港的最「有力」的證據,李生就證實了讀書跟待遇沒有直接關係。

因為中國人本來就是奉行現實主義的。
我們相信一「技」之長才能令我們處於不敗之地。
文史哲?中國社會本來就排斥著文科生。
就是這種勢利,令香港人沒有閱讀的drive

另一個問題就是市場上充斥著不好讀的書。
簡單說,就是那種不值得讀的書。
而真正值得讀的書,有人想看嗎?
有,總有,但不多,至少不能成為一個有力的pool去養活所謂的作家。
是真正的作家。我得強調。
並非那些成了名才出書的人,或希望借出書成名的人。
而是真正憑出書而成名的,並且成就在出書而不在成名的人。

忽然想到,董啟章曾在一個訪問中提及:
在香港「作家」這個身份十分奇怪……意味著你被他人以某種方式詮釋……
他更說,當初留長髮可能表示從此不再做「正經」事,
即是再不會去找一份需要他剪去長髮的工作。
但,寫作,難道就不是「正經」事麼?

為什麼要把台灣的書店搬來香港?
一如在問:為什麼非得把南極的企鵝搬到亞熱帶的動物園裡?
甚至可改成問:為什麼非得把動物搬到動物園裡?
那是人性的貪。買的,貪;賣的,貪。

而你問一間正宗的書店是為什麼會賣這麼多周邊商品,
就等同在問一個才子為什麼要拋頭露面的拍起廣告來。
對煮字療肌的文人,我們不可再苛求什麼,社會對他們已夠苛刻。
同理,從事文化事業的,我們也不可再苛求。
但,當然有底線。

你嫌人家書架排得密密麻麻、通道很窄嗎?
我認為很有香港特色,跟香港的情況很吻合。
又或者,你該換個想法。
想想,大熱天時,大叔大嬸有個新的好去處;
想想,放著暑假的兩小無猜本來在旺角閒逛,忽地在回校前沾染一點文化氣息;
想想,下班的大哥,本來晚晚蒲bar,今晚去書店,生平最特別的一晚;
想想,龍友不去影相,去買本書進修一下,要再專業一點;
想想,熱戀中的情侶,我逛你買,今回最仰慕你……

想想,本來不買書的小豪美美大舊阿男……
各買一本書,雖然不看,
但也從市場上救贖了一本小書,
積少成多,聚沙成塔,
就是救贖了作家。

又或者,作為樂觀主義者,
他們突然,幾個月後,幾年後,
在家翻了翻,看到這本書,
忽地有看下去的衝動,多美好!

哪怕是書,是A&F的猛男,還是多啦A夢,
香港人就是愛熱鬧,愛蜂擁,
在我看來,香港人的生活失去重心,內心空洞,亦步亦趨。

「那陣缺乏性格的體溫給與每一個人等量齊觀的安全感,
每個人穿同一種款式的衣服,染同一種顏色的頭髮,
嚼著同一樣的菜式,身為千千萬萬之中的一員,
你會發覺,原來平庸也是一種凝聚力。」

不過,有時在一個大環境下,
無法幸免,除非,我們時時刻刻都自覺地理性起來,適量反思。

甚麼樣的土壤,就培養出甚麼樣的人。
你,作為這塊土地上的人,又憑什麼批評?
只有接受。

放心,雅淡玲瓏,不會在香港出現。
Reading is nourishing
我們「養」活不起的。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